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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    　　宽广无垠的大草原一望无际，一支杂牌部队正在行进，他们的装备不一，既有整齐划一的精工装备，也有粗布包裹把手的钝刀，既有人骑着大宛良驹，也多的是矮种的蒙古小马骑着，他们人种不一，衣着不同，语音各异，但部队的士气很高，正是黑狼拔都军的官兵。

    　　士兵们跟着军官蹩脚地用汉语唱起了《凯歌》：万众一心兮，群山可撼。惟忠与义兮，气冲斗牛。主将亲我兮，胜如父母。干犯军法兮，身不自由。号令明兮，赏罚信。赴水火兮，敢迟留！

    　　要说到孟知恩确实有能力，他接掌黑狼拔都军的军务后，立即在军中开展种种作动，千方百计地提高战斗力。

    　　还有一些人，明显是胡化严重的汉人，甚至哼起了北宋大牛沈括所作军歌“天威卷地过黄河，万里羌人尽汉歌。莫堰横山倒流水，从教西去作恩波。马尾胡琴随汉车，曲声犹自怨单于。弯弓莫射云中雁，归雁如今不寄书。“等等歌曲。

    　　沈括在边塞干过胡人，他在《梦溪笔谈》中记载：“边兵每得胜回，则连队抗声凯歌，乃古之遗音也。凯歌词甚多，皆市井鄙俚之语。余在鄜延时，制数十曲，令士卒歌之，今粗记得数篇。”

    　　宋代西军所唱凯歌仍是唐代旧曲，所谓词中“皆市井鄙俚之语”也是应有之义，本来在唐代的敦煌曲子词中就多为情歌小调，差不多接近“十八摸”的那种歌词，没办法，大家都喜欢嘛。

    　　沈括进士出身，认为两军阵前说出粗鄙之语有点不好，所以就自制了一些。

    　　明宋文化一脉相传，沈括所作的军歌亦在明军乃至于高丽军高频流传，歌词中诸多的汉啊、蕃啊、胡啊和单于啊，黑狼拔都军主将孟知恩是不会公开教授的，但他阻止不了亲兵和高丽人私下哼唱这些褒汉贬胡的歌曲。

    　　结果被军中一些北方汉人听到了，也跟着传唱起来，越来越多的人唱起来。

    　　蒙古人在军中伏了眼线，听得懂汉语，秘告给伊日比斯，说汉人唱着打鞑子的歌曲上前线啊，须知汉人旁边就是蒙古人，他们这么唱，把蒙古人放在眼里吗？

    　　然而伊日比斯当作没听到，认为此乃小事，他们汉人确实是上前线打鞑子啊。

    　　他不予理睬，结果，汉人唱着打鞑子的歌曲，乐呵呵地与旁边的鞑子一起，猛扑向南面的鞑子部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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